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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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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往

虞是齊回過頭,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,虞飛甍披著透明雨衣,沾著一身的雨點來到,她渾身上下濕漉漉的,就連雙眸也是如此。

看見他還安好,她明顯放輕松,胸口重重起伏一下。

隨即,虞是齊渾身緊繃,透過大廳裏的廣鏡,轉盤已經停住,他卻不敢回頭看。

虞飛甍著一身雨衣,走了過來,那紅心指針落入轉盤上百分之一的區域,真可謂是運氣爆棚。

“謔,可以啊小子!”他們在這裏這麽久,除了他開局手氣好,就也沒幾個人了,上下不超過十個。

虞是齊確認後眼中振奮雀躍,太好了,他出師得盧。

只見這些人迅速,不知道從哪裏拿出兩盅色子,渾然透露看好戲的神氣,“第二局也很簡單,猜大小。”

猜大小……

虞飛甍眉間一皺,小聲勸他:“哥,你怎麽也玩這些?”

他難道不知道他來到這裏就是因為這個游戲嗎?

她的勸阻落入眾人眼裏,他們不由揶揄:“小妹妹,你可不知道你哥哥的良苦用心。”

這下虞飛甍更加疑惑了,小動作拉扯他袖子,在問究竟是怎麽回事。

虞是齊頂著第二局的壓力,一個勁的盯著桌面那兩盅色子,對她解釋,“如果我贏了,三局兩勝,那麽他們就不會找爸的麻煩了……”

“如果輸了呢?”虞飛甍想到這種可能。

輸了的下場會是怎樣?她緊盯他,期望他給自己一個答覆,可虞是齊一心撲在第二局上,哪有心情和精力管這麽多?

“開始了。”

荷.官提示一句,緊接著便開始搖動起雙手的色子,丁零當啷的,晃得人心慌慌的。

時間不算太長,但對於虞是齊而言,十分的漫長,幾乎每一秒都考驗著他的冷靜和理智,異常煎熬的心態讓他滿頭大汗。

他一定要贏,這一局一贏,就不必再進行第三局了。

“啪”的,荷.官把色子靜置,禮貌地請他去猜。

虞是齊心臟怦怦跳,仿佛剛剛經受了一千米的體側。哪盅色子數字大,哪盅色子數字小呢?

虞是齊心裏沒數。

眾人聚目,等待他的答案,虞是齊憑直覺選了一個,下一刻荷.官揭曉答案,左四右十二,右大。他猜錯了。

果然,運氣也不是一直好的。

揭曉答案後,眾人起哄,是輸是贏就看這最後一局了。

第三局是有關撲克的,名為奧馬哈。規則很簡單,也是簡化過後的規則,玩家擁有起始牌,在經過四輪下註後攤牌,比較大小。要註意的是,玩家必須使用兩張手牌和三張公共牌中的任意三張,組成最優的五張牌。

聽完規則,虞飛甍也緊張至極,他們家她和虞是齊從來沒有碰過撲克,最多也不過是對撲克牌數量與花色的了解,突然要玩,他怎麽可能贏過身經百戰的荷.官呢?

虞飛甍忐忑不安,就這樣,第三局開始了。

她沒有過多關註在牌面上,而是註意到虞是齊緊張到留下來的汗水,她連忙去給他擦,試圖緩解他的不安。

一旁觀戰的人看得認真極了,他們本來就對這些撲克色子感興趣,自然專註度也不亞於當事人虞是齊。

隨著游戲發展,虞飛甍也愈發看不懂,只能面帶沈重地等待,等待這場游戲的審判。

游戲開局到現在,不過十多分鐘,虞是齊已經下註了兩回,他一如既往地鄭重,可對面,神情從最初的松弛放松逐漸變得嚴肅。

最後,攤牌的一瞬間,虞是齊換上了輕松,他贏了!他組合出了最優的五張牌!

“我輸了。”荷.官猛地呼吸,情緒也從剛才的端重走了出來。

虞飛甍不敢置信,她哥竟然贏了!

虞是齊滿眼勝利的喜悅在不斷閃耀,他依靠綜合手牌可能的概率來出牌,這才僥幸獲勝。

荷.官依照最初的約定,拿來十萬塊錢現金,在臺面上推給他:“說話算話,這些獎金歸你,你父親的事情我們也既往不咎,只不過,他先前輸的錢我們不會原數奉還。”

有這話虞是齊就放心了,在他眼裏,還是人身安全更重要一些,至於被他爸輸掉的錢,就都輸在裏邊兒吧,也算是對他一個教訓。

臺面上的箱子裏盛滿了現金,相信只要是任何一個成年人都會為此動容,可虞是齊想了想,還是拒絕了這筆獎金。

金錢有時候是救命的良藥,有時也是害人的毒藥。他這一次拒絕了這筆錢,就應該不會引火燒身吧?

“既然這樣,那我們就先離開了。”他們明天一早還有課,現在的時間,應該也已經過了十二點。

“哥,你嚇死我了!”虞飛甍忍不住和他抱怨,兩人共同向著外邊走去。

他怎麽可以這麽貿然就參與這些游戲?萬一出了差錯怎麽辦?

虞是齊也是剛從鬼門關闖過,唏噓一聲,攬住她的肩膀,“就算我不玩,他們也未必就會放過我。”

“只不過,他們還真是守信啊。”這點虞是齊倒是非常感激。

兩人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堂,虞飛甍透明雨衣之下還抱著一只箱子,倒是不會太引人註目。

雨聲稀稀拉拉的沒停,正當他們要穿過黑夜向家的方向出發之際,整個夢時娛樂被閃爍的燈光包圍。

虞飛甍一眼看清了,前來的都是閃爍不斷的警車,她神情驚慌,不會這麽倒黴吧?

果不其然,整個場所全部被包圍,虞飛甍和虞是齊想離開也一時離開不了。

他們被羈留在了這裏,說是要等查清楚之後才能放他們離開。

後半夜,虞飛甍迷迷糊糊註意到她哥被帶走審訊,剛要打起精神,虞是齊轉身蹲下,溫聲對她道:“我先配合他們工作,你安心在這裏休息,別擔心,不會有什麽事的。”

與其說是他們已經脫離了夢時娛樂的危險,倒不如說他是相信現在的夢時娛樂十分安全。

“哥……”

虞是齊就這樣被帶到了其他地方審訊,就算虞飛甍想去,也沒有辦法跟著一起。

她抱著箱子坐在墻角,瞪著一雙大大的水眸,眼中不乏疲憊,一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
直到天明時分,她終於看見他從裏邊出來,連忙從地上爬起,腿已經麻了,“怎麽說?”

她想了一夜,夢時娛樂可能被定性為賭.博罪,涉嫌違法,她哥的問題應該不會太大。

虞是齊眼底不知何時多了些青黑,點頭對她說:“甍甍,我接下來可能要被拘留幾天……”

他剛剛已經把實情全部訴說,警.方說天明時要把他帶回去。

“什麽?如果我早來一會兒就好了……”虞飛甍自責,如果她可以早來一會兒阻止他玩這局游戲,他或許就不用被拘留了。

虞是齊嘆了口氣,這不怪她,警.方因為他是不滿18歲的未成年,已經從輕處罰很多了。“還有,這件事情跟爸有關系,他也要接受最後的審訊和定性。”

是啊,虞建林才是那個真正玩了游戲的人。

虞飛甍眼中擔憂,“要不要我現在給爸打個電話?”

虞是齊搖頭,“不用,我已經聯系上他了,爸說,他會買回來的票,主動去自首。”

說到這些他臉上真的滿是疲憊,卻又無可奈何,事情已經發生了。

“甍甍,我需要你明天去學校幫我請上幾天的假……最少,也要一周吧。”他嘆息,“好了,別管我了,你快回家吧!”

天都亮了,再過一會兒她也該去學校了。虞是齊不想在這裏耗著她的時間,忙催她回去。

兩人彼此眼下都發著青黑,弄了一夜,他們都累的不行。

虞飛甍抓緊了懷裏的箱子,猶豫再三,還是按照他的計劃,在6點前趕回了家。

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,天空空濛,地面上的積水已經有三四厘米深了。

來不及休息,她把箱子放好,背上書包,就徑直趕去了虞是齊的學校幫他請假。

一個個稚嫩的臉龐背著書包,一身校服,或是外穿著雨衣,或是打著傘,跨過校門向教室方向去。

人.流如潮湧,虞飛甍穿梭在當中,透明的雨衣臃腫罩住她整個人。

又因為是高中學校,她的身影堪堪被周圍人群擋的嚴嚴實實。

進了大樓,她有目的地朝右邊拐,卻也在與此同時,與男孩擦身而過。

他撐開的黑色細骨傘上,雨珠絲滑地沿著各個傘扣墜落,遠遠看去猶如晶瑩的珠幕,將他隔絕在這場喧囂鬧雨中。

青石板路面上,雨水濺濕了他的褲腳。誰都沒有停歇的向自己的方向前進,那或許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。

虞飛甍很快的幫虞是齊請了一周的病假,拿到假條後她才去自己的學校報道。

幸好她動作迅速,沒有遲到。原本以為到了教室就能夠休息,可現在看來,是她想的太簡單了。

今天,是虞飛甍值日。

渾身疲憊地拿起了掃帚,準備清掃教室。

在眾多人之間,張楚楚坐在座位上,隨手掏出了一張名片,在看清之後,她連忙塞到了包裏,仿佛做了什麽虧心事。

“你怎麽會有這個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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